戈薇開學報名那天，在學校裏見到西子，興奮的不知所以然，拼命的向她招手。西子靜默的站在那裏看著她蹦跳的跑過來，說：“聽說你升學考試數學考了30分。”

“你聽誰說的？”戈薇一臉警惕，她把這個秘密一直保護的很好，難道是犬夜叉洩露的？

“鈴家的小怪物那天在你書包偷吃的時候，被鈴逮到，發現你藏得升學試卷，你以為你藏得很好，鈴把這件事宣揚的連寺院隔壁不常回來的貍貓一家都知道了。”

戈薇垂下來頭：“果然是鈴幹的！還有我的數學也不是30分，是35分，她少說了5分。”

“你怎麽考上高中的？”西子一邊扶額一邊做頭痛狀。

“很難嗎？我覺很簡單啊。”

“我在那邊的教室，有事找我。”西子不搭理她，轉身走向自己教室的方向。戈薇看著熙熙攘攘的報名處，尋思自己剛到新校，應該到處轉轉，學校很大，到處是高大茂密的梧桐樹，戈薇曾經問過奶奶：“東無之鄉裏有鳳凰嗎？”

奶奶說：“我是沒有見過，不過你可以問犬夜叉，在他那個年代或許有的，見過也說不定。”

戈薇在犬夜叉載她去學校的路上，她問他：“你見過鳳凰嗎？”

他沈默了很久，說：“或許見過，現在差不多都忘了。”戈薇趴在他背上看沿途風景，秋天的山林最是美麗，霜葉染盡緋色，樹林中偶爾會看到奔跑的動物，身影一閃而過。

戈薇避過迎面走來的學生們，挨個看高大茂密的梧桐樹樹端。直到其中的一棵，她站在樹下，仰頭往上看：“原來你在這裏，在看什麽？”

他斜靠在一粗大的樹幹上，銀色長發被風吹散，遮住半張臉，頭微微低著，有時前額的頭發會蓋住眼睛，戈薇似乎能感受到他黑亮銳利的眼睛透過長發正望著遠方，帶著回憶裏一片泛白的神情。

戈薇就站在樹下仰頭望著他，這時有風吹來，梧桐葉翻飛，“嘩嘩”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在看什麽？”戈薇貼了張符咒，爬上大樹樹幹，挨著犬夜叉坐了下來，看向他看得地方，白色霧氣繚繞，帶著悠然緩慢的姿勢，茂密樹林綠色帶墨，蔓延向無盡之境。“好美啊。”霧氣遮蔽整座山峰，似乎可以幻化成各自形狀，只要你去想象，可以坐在那裏一整天也不會無聊。

看了一會，她說：“我覺得我長高了不少，為什麽你始終都比我高半頭的樣子，按說你的成長速度應該很慢吧，幾百年才能長幾厘米吧。”

“你不要指望我比你矮，只要我想長大，我就會長高，我的自尊心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他靠在樹幹上，說著這些話，戈薇扭頭看他，翹起嘴角：“你的自尊心有沒有說他現在餓了，是該回去吃飯的時候了？”

夜晚的月光皎潔如雪，幾乎可以在大地上留下淺色的影子，犬夜叉瞇著的眼睛牟然睜開，驚了一下，之後放松身體：“半夜你怎麽還不睡，趕緊回去睡覺去。”

“我睡不著。”戈薇穿著碎花樣的短袖睡衣站在樹下：“我失眠了。”

“那就不要打擾我睡覺。”

“我想聽故事，犬夜叉你給我講個故事吧，這樣我或許就能睡了。”

“我不會講故事。”

“睡前故事，就一個，小兔子，大灰狼之類的就可以。我聽一些特別幼稚的故事很容易睡的。”犬夜叉不理，抱著自己的雙臂閉著雙目。一段時間過後，果不其然聽到樹下的哀求聲：“求你！犬夜叉我睡不著，你給我講過故事吧。”

他將頭轉向一邊，鼻子輕哼一聲，“嘩啦”一聲跳下樹幹，拎著戈薇身後的睡衣襟，將她提回房間裏。

“吶，你會給我講故事吧。嗯，講什麽呢？我這裏有很多故事書的，我去翻翻。”

“你如果還想聽，就乖乖的躺著，我只講一會。”

戈薇立馬飛撲回自己的床鋪，將被子蓋好，看著他坐在她枕前，先是想了一會，才慢慢開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東無之鄉還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大概是現在的五倍大，那時候我剛剛化成人形，父親很高興，他送我到一家遠房堂親家去久住，因為那裏有一處地方靈氣很強，對剛化成人形的動物很有益處。”

“動物一般很難化形，你那麽小就能化形，是不是也有很純的血統？”

“那個時候我已經兩百多歲了，而且那個年代妖獸化形還是很容易的。”犬夜叉瞪過去:“你還想不想聽故事？”

戈薇點點頭，瞪著溜溜的烏黑眼睛，聽他說:“那裏地處深山，只有幾處宅院，我住在堂叔家裏，他家旁邊有一處很大的宅邸，遠看像一巨大的森林花園。所以我很好奇，總想去那裏一探究竟。不過仆人告訴我不要接近那裏，那是一座吃人的宅院，從來沒有見過主人的真面目。這樣我更好奇，晚上和身邊的一只小妖一起去了那家，翻過院墻，裏面很大，樓閣庭宇，很是華麗，我和小妖走進一處小樹林裏，探頭探腦，小妖說聽以前傳聞，在這處宅院裏晚上有人在半夜裏看到一只穿著華服的大鯉魚從院內的走廊裏穿過，它有一個成年男子那麽高，閃亮紅鱗的魚尾，粗大擺動的魚須。等仔細的看卻發現是一個人，戴著烏絲鑲玉的帽子，白色軟絲織就得寬大衣袍，黑色柔亮的長發擺動在腰間。

小妖小聲的說著，我卻透過稀疏的樹縫看到院子很遠的地方，那裏有隱隱的鬼火飄蕩在半空中一點一點的向這邊靠近。那是幾個飄蕩在空中的燈籠，還有跟在後面的沒有化成形的蜥蜴，青色細鱗，醜陋帶有尖利指甲的細爪。它的後面跟了十幾個從頭到腳都罩著白布的小鬼們，他們跟在燈籠和蜥蜴的後面，亦步亦趨。穿過整座院子往側門裏走去。”

我覺得很奇怪就躲在樹林後面，看他們走過去就跟在後面，他們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有時還能聽到那只青色蜥蜴“叮”的一聲敲鈴鐺的聲音，他們穿過打開的側門走向側院裏，那裏有更茂密的植物和藤蔓，幾乎和我們一樣的高。而且我覺得奇怪的是我跟在他們後面，最後一個小鬼應該早有所發現，但他好像一點都察覺不到，依然直直的往前走，直到側院最深靠裏處有一片巨大的蓮池，池子非常大，上面覆蓋著紅色蓮花與青色荷葉。走到那裏後，那只青色蜥蜴便對池子進行跪拜，嘴裏念念有詞：“尊敬的主人，我已將祭品帶來，你可否現身出來，看看我帶的祭品可好？”

“那祭品是什麽？”戈薇問。

“應該是不足六歲的人類孩童吧，那時候，濬國很強盛，有非常多的法師和道士們，他們總以捉拿邪惡的妖怪為自己的責任，所以雖然偶有紛爭，但還很少有以吃人為樂的妖怪，況且普通的人類不過是較次的食物，引不起他們的興趣。在我當時看，那些小孩少說也有十二三個吧，我想他可能練了什麽邪門的法術，才需要特殊的食物來充補，能湊齊那麽多的小孩想來是非常難得。這時蓮池裏池水攪動，翻滾洶湧，我看到一條巨大的魚尾翻出水面，潛入水裏，再浮出來時已是一個少年的樣子，黑色長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肩上，皮膚下有隱隱的鮮紅交織起伏如潛伏在表面的血管，他的臉慘白，好像沒有受到過一點陽光照射，他在水裏游了一圈，我因為在隊伍的後面，就退了一步躲進密林裏，他轉過身的時候，魚尾拍打水面發出“啪啪”的聲音，他雙臂趴在蓮池邊，吟哦著一些詞曲，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一個小孩就跳進了池子裏，等那小孩不掙紮的沈進水裏，他便潛了下去，好一會才上來，浮出水面後，他依然還是青白的皮膚，黑色長發，不過潛伏在膚下的紅色血管好像不那麽明顯了，這樣他連續吃掉了那十幾個小孩，吃完後，他舔舔嘴對那蜥蜴說‘我還是餓，再吃一個或許就飽了，你為什麽要把最後一個小孩藏起來？’那只蜥蜴很驚恐，連忙跪下道‘主子，只有這麽多了，我只捉到這麽多。’

‘那藏在樹林後的小孩是誰？’他們都朝我這邊看過來，我覺得我實在瞞不下去了，就站了出來說我是隔壁莊園裏的，現在太晚了，我要回家了。轉過身往回走，剛走兩步就聽到後面水池裏有聲音：‘既然是隔壁家的，來我們這裏不招待實在顯得很失禮，天色也太晚了，你就留在這裏過夜吧。’”

“那你呢？他會不會也吃了你？”

“我不得不留下來，那時我還太小了，根本沒辦法反抗。他雙手撐在池邊一下躍了出來，長發在剛出池水時便已幹透，很明顯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妖怪，我根本打不過他。他站了起來，白色寬大的絲質衣袍和一頭黑色擺動的長發，他走在前面，我就想著趁機逃跑，不過每次我偷溜著跑出去他總能站在我的前面為我引導方向，告訴我房間該怎麽走。不過他並沒有把我帶去要休息的房間，而是一個帶有術印的囚牢裏，他蹲下來對我說：‘我並不吃妖怪，尤其是你這種小妖怪，打的話太損我的面子，我該怎麽做呢，要不要把你囚禁在這裏，直到老死？這樣你就不會把我的秘密洩露出去，他想是思索的樣子摸著下巴，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也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猜出我身為妖怪的原型，我就饒你不死，還可以把你從這裏放出去。’”

“是鯉魚嗎？”戈薇問。

“我第一個就說了這個答案，不過他聽完後搖搖頭。‘不是的，我不是鯉，如果你在這座宅院裏找，或許就能找出我的真身，你還有兩次機會，兩次猜完還答不出來，你就只有在囚牢裏待一輩子。’他說完便轉身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孩子睡前都要聽個故事，我就講一個吧，還睡不著嗎？那我遁了，改天講。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